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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世纪博弈终局现端倪 后美国霸权时代迎面而来

时间:2022-1-25

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与俄国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针对乌克兰局势举行视频峰会,拜登警告普京,俄国一旦入侵乌克兰,将面临前所未见的经济制裁,但在被问到是否会派兵到乌克兰时,拜登表示乌克兰不是北约盟国,所以美国对其并无防卫义务。与此同时,美国高官接连针对台海形势提出警告,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说,“如果北京决定试图以武力片面改变现状,那会是一个灾难性决定”;国安顾问沙利文(Jake Sullivan)则表示,美国会采取一切可能的吓阻和外交行动,确保北京不会武力犯台。

图像

一、从四个角度有全球形势

一个在东欧,一个在西太,形势都相当诡谲紧张,天下很不太平。

其实,除了东欧与西太,还可以从另外两个角度观察当前全球形势。也就是,第三、在全球范围内,几乎所有攸关全人类的重大问题,如气候危机、贫富问题、全球抗疫、全球产业断链等,均日趋严重,而整个国际社会都束手无策;另外,第四、中美作为世界两强的全球大博弈益趋激烈,战线不断拉长,从贸易战、产业战、科技战、价值战,到新疆牌、香港牌、南海牌、台湾牌,再到军备竞赛、太空竞争……。

把这四个方面的表象摆在一起看,大约可以看到其中有三条主要的脉络:1. 美国作为长达一个世纪的霸权,其霸权基础正在松动,对全球事务的影响及控制能力正在式微之中;2. 经过一段期间的发展与演变,一些国家与地区的能量出现了明显地消长变化,从而引发了一系列地缘板块的摩擦与冲撞;3. 当然,作为全球两大经济体的美国与中国,毕竟摆脱不了“修昔底德矛盾陷阱”(Thucydides Trap)的约制,彼此的竞争与斗争日趋白热。这三条脉络相互为用,却又集中在第三条脉络具体呈现。

不如就以东欧及西太的形势作一具体说明。

当前东欧或乌克兰危机的背景是,美、乌、欧及西方看到俄国陈兵10万以上于俄乌边界,担心俄进攻乌;但俄的目的是给美国及西方压力,不让乌投入北约或西方阵营;与此同时,乌却是急迫想加入北约,寻求北约能提供的集体安全保障;正因为乌与西方彼此均有强烈结合的倾向,所以俄在2014年进军乌克兰的克里米亚,对乌及西方警告,却因此可换来了美国对俄的经济制裁,但俄显然更在乎的是乌会不会被北约接纳,于是俄、乌及美(北约)相互纠成一团,难解难分。

深层次看东欧乱局,说到底,应该是这个地区权力板块的摩擦冲撞还未尘埃落定的结果,换言之,是美(欧、北约、西方)vs.俄的博弈还在持续之中的结果。具体地看,自1945年至1991年的冷战时期,西方阵营与苏联势力堪称势均力敌;1991年苏联解体,进入1991年至2000年的后冷战时期,明显地西强俄弱,于是西方(北约及美)乘机东扩,把原本苏联体制下的波兰、波罗的海三小国逐一收编,俄无可奈何;但随着普京于2001年上台,重振俄国,俄国力逐渐恢复,乃对北约东扩展开反击,如2014年出兵及占领克里米亚。换言之,从2001年迄今为止的新世纪“后后冷战时期”,以美为首的西方与俄又处于势均力敌的相持状态,余绪来了。

同样地,从深层次看西太平洋局势,格局变化也十分相似。西太平洋目前各方关注的范围主要在黄、东、台、南海,又高度聚焦于台海台湾。西太变局与东欧变局的差异在时间点。东欧变局是以1991年为划分,之前是冷战时期,之后是后冷战及后后冷战时期,西太变局则以2001年(或2009年)为划分。具体地看,自1949年新中国创建到2001年,在这大约半个世纪中,由于中弱美强,实力悬殊,除在1958年(金门炮战)及1996年(李登辉台海危机)两次规模不大的冲撞震荡外,整个西太大致维持平静稳定。但美国把中国家门口的四海都视为其太平洋内海的霸道行径,自然不能为逐渐崛起的中国接受,于是乃有2001年的南海撞机事件,这是中国对美国“介入”及抵近侦察的警告,2009年中国首款反舰(及航母)导弹东风21D亮相,这就意味着美国自由介入西太尤其是“四海”的时代已告一段落。美国自不甘心,以至于特朗普(Donald Trump)上台之后以猛打台湾牌对北京施压及表达不满,台海形势乃进入动荡状态。所以说,就西太而言,2001年(或2009年)是一个划分点,之前,基本上是稳定期;之后,进入动荡期。

这就好有一比。1991年之前的东欧,及2001年(或2009年)之前的西太,都是稳定期,好比眠(休)火山;1991年之后的东欧,及2001年(或2009年)之后的西太,都进入动荡期,好比活火山。眠火山跟活火山的区别:大国权力地缘板块相对稳定时,地区形势稳定,是眠火山;当大国之间,权力板块出现消长以致产生挪移,摩擦或碰撞时,地区形势即开始动荡,是活火山。

二、全球权力板块的消长与挪移

时移势变,时间变了,形势自然跟着会变。自1945年二战结束以来,迄今已近80年,全球形势或地区权力板块不可能不发生变化,具体观察,主要出现在四个方面: 1. 美国霸权式微;2. 中国强势崛起;3. 欧vs.俄分别出现结构变化;4. 新兴地区崭露头角。其中又以前两者最为重要,是双主旋律。

美国霸权式微的背景,一是体制弱化,二是隐恶(种族及贫富问题)浮现;当然也有外力冲击(“9·11”事件)。美国运势大抵以公元2000年为分界点,之前,从1776年建国开始,一路持续向上,并在上世纪最后10年(1991年至2000年)臻于颠峰。但自2000年(科网泡沫破灭)及2001年(“9·11”事件)之后即开始下行,历经两场大伤元气的反恐战争及2008年爆发的世纪金融海啸,似乎止不住颓势,当然其中必有更深层的原因,下文再说。

中国强势崛起,一开始,曾引发各方怀疑,有所谓“中国崩溃论”,但40年下来,中国崛起势头不减,此论已见少闻,代之以“中国威胁论”。其实,中国运势变化的关键是在1949年更在1979年,这几十年来现代化的中国,无非是从近代(自1842年鸦片战争后)一百多年的低迷“非常态”,重新向三千年中国从来就位居世界前沿甚至是第一的“常态”回归的开始而已。同样的,这样的势头谁也挡不住,当然其中也必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下文再说。

再其次,就是“欧vs.俄”这两大板块了,这两大板块近几十年都在持续变化之中,但方向正好相反。欧洲的变化是从分到合,俄国的变化是从合到分。但无论是从分到合或从合到分,都不是进行式,都尚未稳定,随时都在变化。例如从分到合中,有英国之脱欧;从合到分中,有俄国之兼并克里米亚。也正是如此,所以欧vs.俄的前景相对都不确定,东欧的局势陷于动荡那就更是理所当然了。

最后,是新兴地区,主要包括非洲、东盟(ASEAN)、中亚及阿拉伯世界。新兴地区所以崛起,动力一来自于“去殖民化”(非洲及东盟)之后,不再受到剥削,能量得以释放,二与各别因素(如中亚之于陆上交通;阿拉伯世界之于石油)有关。先不论其个别发展前景如何,至少在现阶段及可预见之将来,已成为可以左右大国角力及全球局势的不可忽视的力量。

三、中美势力长消下全球机制的变化

作为主导全球格局形势发展的主旋律,中、美运势的长消首先就体现在国际组织与机制的变化之上。先看美国,美国在二战之后,从其美国利益出发建构的一套国际秩序,其后随时因为形势的变化转为不利于美国,即开始加以改变,如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公然撕毁布雷顿森林体制(Bretton Woods system)的承诺;虚化联合国,欠缴会费;弱化世界贸易组织(WTO),却动辄以违反WTO精神的经济制裁对付贸易对手。与此同时,为了对付中国,又开始建构一个又一个的新框架,如五眼联盟、四方对话(QUAD)及AUKUS(美、英、澳军事联盟)等。

另一边厢,随着中国崛起,为扩大国际影响力,中国也主导构建了上海合作组织、金砖五国框架,提出一带一路倡议,组建亚投行,主导《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协定》(RCEP)等。 在这个过程中,中、美双方为了双方共同关切的课题,也曾有过双边的战略对话机制,但此一机制经常因两国关系的时好时坏,或运作或停摆。另外,在2008年世纪金融海啸爆发,美国及西方已无力善后之时,才由G7演变成了一个能邀请中国加入的G20峰会,但与战略对话机制一样,由于中美关系日趋复杂紧张,也已处于弱化、虚化状态。

这即是当前全球局势纷乱及全球议题无解的主要背景,这样的状态,悲观的说,只有在这一场中美全球世纪大博弈完全告一段落,尘埃落定之后,才可望结束。

至于何时才能告一段落,尘埃落定?很难判断,因为影响时间快慢的变数很多。如果是慢,有可能30年或50年才见分晓;但如果快,也有可能20年甚至10年即见分明。比较容易判断的是,不论或快或慢,博弈最终的结果是谁胜谁负。

四、中美世纪大博弈的终局:中胜美负

这似乎有点大胆,为何我判断中美世纪大博弈的终局将是中胜美负呢?前文有关中、美运势深层次的观察有所保留的部分现在可以说了。

首先,就美国而言,过去一个世纪,美国所以能称霸全球的五种实力,现在不是已不存在,就是已经弱化,甚至还有可能反而形成麻烦或危机了。这五种实力,包括了:1. 恶实力(杀戮印地安人、剥削黑奴、奴役华工,无价取得土地与劳力,是美国成霸的第一桶金);2. 软实力(体制与价值)问题逐渐暴露,且看似无解;3. 硬实力(军力);4. 阴实力(颠覆、政变、暗杀);及5. 虚实力(美元霸权)。其中,美元、美债、美军的循环更是当今美国霸业的强大基础,但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此一循环就一垮全垮,这是美国最大的危机。

其次,看中国。为什么我说当代的中国,正在从近代低迷的“非常态”向中国三千年历史长河一直位居世界前沿甚至第一的“常态”回归之中呢?这是因为中国已回归了市场经济,释放了生产力;又取消了千多年以来的科举制度,释放了创新力、科技力;不仅如此,新中国成立中国共产党执政后,又把中华民族从来最欠缺的组织力调动了起来,甚至还在相当程度上起到了对冲天灾与人祸这两个中国历史痼疾的作用。所以我认为当前中国的崛起,只是中国走向复兴,回归第一,甚至还可能超越复兴的开始。

五、博弈终局之后

特斯拉(Tesla)执行长马斯克(Elon Musk)在谈到对世局的看法时说,我们正在历史上一个有趣的时刻。在任何人最久远的记忆里,美国都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我认为美国成为最大的经济体大概是在120、130年前,现在已经没有这么长寿的人了,谁能记得美国曾经不是全球最大经济的时代,现在我们正走向这样一个局面,中国的经济规模可能是美国的两到三倍,那将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是的,马斯克说得对,那将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一个将由中国而非美国主导的世界。首先,在国际秩序上会有全然不同的面貌。

在人类共同的价值观方面,中国会鲜明地反对霸权主义和帝国主义,倡导“和平共处五原则”;并在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等共同价值外,更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张。

在发展战略上,通过一带一路倡议,秉持共同富裕理念,落实推动将亚、欧、非连成一体的“世界岛”大格局。

落实在全球关注议题上,对气候问题,承诺碳中和碳达峰;对抗疫问题,在美国西方垄断疫苗情况下,向新兴及贫穷国家赠送数以十亿剂的疫苗;对全球断链问题,与美国之“反全球化”相反,积极推动再全球化。

有理由相信,一个“后美国霸权时代”将会真的迎来一个“不同的世界”。

最后,就困扰全球数十年,主要由美、英西方国家制造的诸多地缘矛盾而言,也可望因中国崛起复兴并主导新的国际秩序而获根本解决,重回国际正义,这当然包括中国周边的台湾地区、琉球、钓鱼岛、藏南及喀什米尔等。

“后美国霸权时代”已迎面而来,此真“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也,包括中国人在内的所有世界人民都应做好应有的心理准备。

(本文作者石齐平,系香港凤凰卫视资深评论员;经《海峡评论》授权转载,原文标题为《后美霸时代的全球大格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注解》)